Lube

【涡流】第一章、第二章

        因为要做的事太多，实在是没精力再做一篇百万了，所以这一篇比前两篇都要简略，文笔上我也懒得太打理了，多多见谅吧。这篇基本上汇集了我想到的最后的脑洞，伏笔都会在文章里解决，也就不再像前两篇那样专门有人物档案了。这一篇肖曼交换初始身份牌，肖途成为飞鹰，晓曼成为胡峰，进入势均力敌状态。由于其他人物出场很少，所以不单独占tag了。贴吧搬运要分段不方便，所以不在那搬运了，微博和innner会有。目前这里的检查应该还在继续，所以可能存在被暂时屏蔽检测的可能，且看且珍惜吧。

        小引

        涡流消失之前，你永远不可能确定，每一股水流下一秒会流往何处。

        第一章

        1939年，走在上海街头的外国人甚至是外地人，或许很难相信仅仅两年之前，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惨烈的焦土战，淞沪会战打得惨烈，十几万人死在上海的每个角落；不过现在呢，他们或是成了新盖楼房的地基，或是成了黄浦江里的鱼食，仍然存在在这座城市的每个角落，只不过唯独不在人们的脑子里。中国人、日本人，在这一点上出奇地一致。

        就算中国在国际上什么位置也没有，但是上海这座城市却有着不小的名气，众多外国人在此居住，又时时各自标榜着自己的正义公理，即便是肆无忌惮的日本人，也不得不在城市治理上动一番脑筋。高楼大厦又起来了，日式风格的建筑也多了，除了宵禁和巡逻的日本宪兵，上海已经是一座繁华而和平的城市了。不过谁都很清楚，表面上的波涛容易平息，暗地里的涌流却难以遏制，国民党、共产党、帮会、汉奸，各色势力都在这十里洋场的霓虹灯下，怀揣着自己的计划，划分着势力范围。日本人血洗了一个南京，但却不能血洗无数和南京一样的城市，在强力维持面子上的歌舞升平的同时，他们也在暗地里用不能见光的力量，对抗着躲在角落里，随时准备打黑枪的危险抗日分子。

       特务科，是上海特务系统的最底层，但由于它有直接行动的权力，也让它在很多时候举足轻重。特务科设有五花八门的行动队，但由于名目混杂，权责多有交叉，平时的推诿扯皮也屡见不鲜。然而这对有些人来说却是一件好事，比如庄晓曼，第五行动队的队长，负责给特务科收保护费，以及到一些风月场所搭讪达官贵人，一个标准的闲职，闲到她都在办公室里一边打哈欠一边在纸上乱涂乱画来打发时间。不过正是这个被人忽视的闲职，却成了她不能言说身份的最好的掩护。

        “从今天开始，你将打入日军内部，在特务科担任队长。你的任务就是用一切手段，搜寻一切必要的情报。你的代号是胡蜂，但这是一个绝密的身份，在外人的眼里，你就是汉奸。胡蜂同志，潜伏艰难，你要有思想准备。”

        庄晓曼进入特务科之前，上线孙正清就是如此嘱咐的。这场戏演了足够久，从两年前，他们就在筹划，那个时候的庄晓曼冒天下之大不韪，公开发表亲日言论，甚至还“出卖”了一批爱国学生，以致于她成了过街老鼠，“被迫”到日本留学去了。上海沦陷后，这个“亲善”的榜样自然成了日本人的关注对象，她被吸纳进了特务科，当然是在经过严密的调查之后。然而打入敌人内部只是个开始，最关键的是刺探情报，只可惜，她这个职位实在是太过清闲，都没什么机会接触情报，除了吃喝不愁，真是没什么可称道的了。要是再这样下去，恐怕连组织上都会看不下去了吧。

       “晓曼姐，过一会武藤领事要召开记者会，李科长让我们去负责现场的安保工作。”

        就在庄晓曼眼皮打架的时候，一个小巧玲珑、声音清甜的小姑娘走了进来，她双手放在身前，细嫩的手里攥着一个文件夹，脸上带着让人沉醉的笑容。顾君如，特务科的收发员，靠着家庭背景进来的，她对所有人都热情友好，是特务科这个泥潭里唯一的另类，也是能让所有人都说好的另类。庄晓曼和她是极为要好的朋友，只是因为在某天晚上她喝多了被她从街上“捡”了回来，顾君如给她处理完了剩余的文件，并且在早上给她打了一份小米粥。

        “知道了，你先去看看那边的情况吧，我一会就过去。”

        庄晓曼又打了个哈欠，不知道为什么，每次看到顾君如的时候，她都想捏一捏她的脸，奇怪的感情，她是这么认为的，不过一点也不排斥。杵在旁边当背景，这也是她的工作内容之一，就这样的工作，恐怕就算她自曝身份，别人也是不会信的。

        武藤志雄是新来的日本驻沪总领事，尽管他看起来比前几任都要儒雅得多，然而说出来的话却是大同小异。听着这些陈词滥调，庄晓曼站在窗户边的角落里一个劲地打哈欠，旁边的顾君如看到她这个样子，一边捂着嘴忍着笑，一边不住地摇她的胳膊免得她真睡过去。直到有一个抗议的声音响起，这场无聊的记者会才有了点乐趣。

        “勇气令人钦佩，只不过方式也实在是太过不当。”

        抗议者自然是被驱逐出去，并且会立刻被重点关注，庄晓曼笑了笑，这应该是国民党军统派来的一个死士，或者只是一个纯粹的爱国记者。粗暴蛮横制造了噤若寒蝉，记者们都开始装聋作哑，没人接武藤的话茬。看起来又要草草收场了，庄晓曼拉了拉衣服，让顾君如先出去替她收队，她还得盯到最后。

        “我是亚辉通讯社记者肖途，请问您对目前的中日战事有何看法？”

        这个提问和刚才的抗议一样突兀，所有人都齐刷刷地转向了那个声音的源头，一个高个子瘦削男人，穿着中等阶层的风衣，戴一副细腿眼睛，典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只不过因为长得还算不错，还不至于让人用上“穷酸文人”这个词。庄晓曼剔了一下指甲，饶有兴趣地想看看这个莽撞的记者会怎么处理这个冒失接下的烫手山芋。

        “日本和中国一衣带水，本该是善邻友好的关系，如今却身陷战争之中，受苦受难的百姓，我为之心痛。所以，我一直在寻找可以改变当前局势的方法。肖记者，你有什么高见呢？”

        “我认为应该采取和平谈判的方式，通过中日政府的外交努力，解决争端。”

        “好！肖先生果然见解独到。蒋介石政府，丝毫不为自己的人民着想，只有像汪精卫先生这样识大体、顾大局的人，才称得上是爱国者。”

        “肖记者，我希望你就今天的采访，好好地写一篇文章，让全世界都知道我武藤志雄，对和平的渴望，好吗？”

        “领事，我一定竭尽所能。”

        又是一个得了青眼的投机分子，不得不说战争对很多人来说都是机遇，平常无法出人头地，现在只需要抓住机会投其所好，就能平步青云。这位肖记者凭着一己之力，居然让整个记者会的气氛为之一变，武藤也一定会记住他的。庄晓曼笑了笑，她记住了这个记者的名字，只不过现在名单上的人已经太多了，他还排不到靠前的位置。除了这位记者，在那些投向他目光中，前排的两个女人吸引了她的注意，右边那个日本女人看起来对他有点友好和羡慕；而左边这个驼色风衣女人，则是一边敷衍地鼓着掌，一边用同样敷衍的目光看了他一会。看来他不仅是仕途有望，或许还能幸运地遇上点桃花。

        “晓曼姐，里面没什么别的事吧？”

        庄晓曼走出会场的时候，顾君如正无聊地踢着路上的碎石子。

        “不过是一群乱叫的麻雀，没什么好看的，走吧。”

        记者会毕竟只是小事情，所以过后庄晓曼很快就忘了，她可不想让这些琐事占了她的脑子，甚至连那个记者的名字，她也很快就忘了。直到孙正清再次找她接头，她才意识到这件事根本就没完，甚至仅仅是一个开始。

        “我们得到内部线报，日本人要向报界出手了。发表爱国社论的人，大部分都是我党和国民党隐藏在报社的同志，日本人也一直想除掉他们。据说这一次他们得到了一份完整名单，我们所了解潜伏在的报社里的人几乎都在上面，恐怕会是一场大难。”

        除了那个在记者会上的抗议者，其他人怎么会暴露？而且居然还是一份完整的名单，简直让人不可思议。惊讶之余，庄晓曼的脑子里浮现出了一个人，肖途。听说记者会结束不久，他就接到了武藤的邀请，想必那个时候他就已经投靠日本人了吧。真不错，好不容易忘了，现在又把他记起来了，这个汉奸，早晚是要解决掉的。

        “都是抗日的同志，总不能眼看着他们遭到日本人的屠杀吧。”

        “我们这边的人会有人通知撤离，国民党那边我也会告知，不过他们的行动不是我们能干涉的。我相信两边都会留下几个敢死队员，你需要执行特务科的命令，如果在这个过程中遇到了我们的人，也不要犹豫。当事的同志们已经表明了态度，组织也批准了，责任不在我们，不要有太多的心理包袱。”

        “明白了，这一次行动应该手笔不小，我先回去准备，有情况我会再汇报的。”

        “对了，武藤志雄最近找了个中国人当帮手，你也注意一下。”

        就是那个肖途吗？本事还真不小，居然连孙正清都要专门提一下他，不过没关系，只要有风吹草动，直接杀了他就是。庄晓曼并没有把这当成什么难事，现在她要关心的，是特务科接下来针对报社的行动。

        也就是一天后，行动就开始了，有了完整的名单，行动简直就是手到擒来，五个人被当场杀死，另外两个在逃跑的途中被庄晓曼所杀。不是她认识的人，还算没有那么沉重的负罪感，为了理想而牺牲的人，应该也是幸福的吧。看着地上的尸体，庄晓曼真不知道这样的想法是在安慰死人，还是在安慰自己，毕竟他们本来可以逃走的，只不过她听到了风声，这才断了他们的活路。等胡一彪带人赶到的时候，庄晓曼早已经平复好了情绪。

        “没想到啊晓曼，你还有这一手。放心，李科长那边，我会说话的。”

        “那我就先谢谢胡队长了。”

        一向唯利是图的胡一彪这一次倒是没有言而无信，论功行赏的时候，庄晓曼被调到了三队，也是行动队之一，但还是不是最关键的特别行动队。不过足够安慰的是，行动队有接触情报的权限，她终于可以作为谍报人员而潜伏了。冷静而高效一直是庄晓曼的特性，哪怕是亲眼目睹甚至亲手处决自己人，她都不会有什么反应，不但会毫不犹豫地执行，而且执行之后也会继续该做什么做什么。这并不是因为她受不到良心谴责，而是这样的情况实在太多了，多到足以让人麻木。然而她不知道的是，组织里有些人对她这个冰块颇有微词，甚至认为他是潜在的危险分子。当然，现在都还没表现出来，因为她正在发挥用处。

        庄晓曼的桀骜和特立独行虽然让组织里的人不快，但是却没有任何人质疑她的能力，源源不断流出的情报就是最好的证明。特务科内部风平浪静，但外面的形势却在急剧变化，不到一年，汪伪政府成立，不断有国民党高官变节投敌。庄晓曼接到任务，配合军统锄奸队进行一次刺杀行动，目标是几天后到达上海的吴明达。

        第二章

        有关吴明达的资料，庄晓曼已经烂熟于心了，如果不是他手上那份名单也涉及到了上海的中共地下党的话，或许这一次的合作也不会来得这么仓促。完成任务是目的，而手段则不需要考虑，庄晓曼需要把自己置身事外，让自己变成一个隐形的局外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完成任务，而这也正是她所擅长的。

        “晓曼姐，你这是又要去参加什么宴会啊？”

        到了下班的时候，庄晓曼收拾妥当，而顾君如则刚好来她的办公室拿文件。庄晓曼是特务科里的特例，可以不用穿制服，而每当她打扮得光鲜亮丽换上旗袍的时候，就又是要交际于花丛之中了。风言风语不在少数，但是她从来不屑于去听。

        “宪兵队那边的，我去当个陪衬。”

        “明天吴长官可就来了，你可别喝那么多，再把正事耽误了。”

        “怎么，你也对这位长官的到来很期待？”

        “最近锄奸队行动频繁，让科里的人都心神不宁的，吴长官那份名单能够解决这个问题。要是他不来，我的父母也会被当成汉奸杀掉的，唉……没办法。”

        庄晓曼记起来了，顾君如的父母是上海商会的会长，也是正牌汉奸。当然，他们可能并不是自愿的，但是以他们这样的身份，只要这么做了，那就是汉奸，没什么值得同情的。想到这里，庄晓曼又不禁替顾君如感到惋惜，她平时也算是个有主见的小姑娘，可就是在家庭上，却总是拗不过的。

        “小顾，看明天那个架势，还不知道会不会出岔子呢。要不……你就别去了。”

        抛开她的家庭，顾君如自己确实什么汉奸行径也没有，她只不过就是个收发员，只是负责跑跑腿而已，这应该算是苟且偷生吧，战争之下，这也很正常。知道明天会发生什么的庄晓曼自然不愿她被卷入其中，所以还是劝了一句。

        “科里的人都去了，我要是不去，又会被人抓住把柄的。晓曼姐你还是快去赴宴吧，要是耽误了，宪兵队那边可不好摆平。”

        一拳打在棉花上，庄晓曼也没再说什么，就点了点头出门了。

        一晚上的觥筹交错，就算是酒量再好的人也会喝到吐，宴会结束的时候，天都开始发亮了。庄晓曼歇了个把小时，又仔细看了一下会场的平面图，这才不紧不慢地出了门。到了上海大饭店，她先去厕所又吐了一阵，等她装出一副醉醺醺的样子走到回廊的时候，刚好听见了胡一彪吹嘘的声音。

        “最近李科长工作压力大，你要理解啊。”

        “当然理解，现在国民党肯定随时都盯着吴长官呢，你们负责安保工作，压力可想而知。”

        “那是，我们特务科上上下下已经在岗位上坚守了三天三夜，这份责任心和荣誉感，皇天可鉴。你可不知道……”

        责任心？荣誉感？胡一彪什么时候也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了，他除了钱，应该也不知道别的什么东西了吧。庄晓曼忍着笑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故意干呕了两声打断了他的话。

        “庄晓曼，你怎么回事啊？”

        “呕……呕……咳咳，脑袋疼。”

        “今天什么日子啊，你又去喝个通宵，你知不知道我们行动队已经……”

        面对着胡一彪的指责，庄晓曼摆出一副宿醉未醒的样子靠在门框上，接着换上了一种让人听着都觉得发软的语气，慢慢悠悠地开口说道：

        “胡队长，我记得你前几天查抄了赌场，要抓的人没抓到，黄鱼倒捞了不少啊。”

        “你……你胡说什么呢你。”

        “我有没有胡说，胡队长您心里最明白。”

        胡一彪显然被戳到了痛处，紧张得半天都没有说话，而庄晓曼的目光也很快变了方向，落到了那个用疑惑眼光盯着她的男人身上。肖途？他怎么也来了，哦对了，他现在可是武藤身边的红人，代为出席也是正常的，有意思。经过肖途身边的时候，庄晓曼侧目瞥了他一眼，他到是个俊秀的人，可惜走了一条邪路。

        “胡队长，这位是……”

        当庄晓曼拿着酒瓶坐到沙发上，按着太阳穴想驱赶烦人的头疼的时候，肖途则走到胡一彪身边，有些好奇地打听起她的情况。而胡一彪显然还没有从刚才的威胁中缓过神来，直到又被叫了一遍，这才把肖途拉到一边，压低声音捂着嘴说道：

        “肖先生，这位是我们特务科的庄晓曼。那个……她刚才说的胡话，武藤领事……应该不会知道吧？”

        “胡队长放心，这是特务科的事情，不是我一个外人能评论的。”

        肖途的话显然给胡一彪吃了颗定心丸，一旁的庄晓曼也轻声地笑了笑，果然是个精明的人，说话都这么左右逢源。难怪武藤能这么看重，看来还真不是个简单的记者而已。

        坐在沙发上的庄晓曼环顾了一下四周，她现在需要从众人的视线中消失，而且要消失得名正言顺不惹人怀疑。她往走廊另一头瞥了一眼，发现顾君如站在那里，这就好办了。她按着头，装出干呕得更厉害的样子，而胡一彪生怕她真吐出来，弄得场面不好看，于是便冲了对面喊了一声，把顾君如叫了过来。

        “胡队长，有什么事？”

        “找个地方让晓曼休息一下，别让她到处丢人现眼。”

        “是。晓曼姐，我扶你去休息吧。”

        “需要帮忙吗？”

        这句客气话让那个单纯的女孩抬起了头，然而看到肖途的时候，她却一下子愣住了：

        “肖……肖学长？你……你不记得我了啊，我是小顾啊，当初在学校，我们还一起参加学生联谊活动呢。”

        “嗯？顾君如？”

        “嗯嗯，就是我。”

        “哎，我没想到你跟肖先生还认识。”

        这一下倒是让庄晓曼措手不及，这个世界也太巧合了，顾君如居然和肖途是同学，而且居然还走了同一条路。不过略微的惊讶后，庄晓曼很快就冷静下来，顾君如和她是朋友，也还有得救；至于肖途，不需要考虑，但是不能让他继续接近顾君如。所以她又故技重施，装出呕吐的样子打断了他们的谈话。

        “晓曼姐，你没事吧？学长，你等我一下，我先把晓曼姐扶去休息。”

        顾君如把庄晓曼送到休息室的时候，肖途也跟在后面走了过来。门关上的时候，她便翻身而起，蹑手蹑脚地走到门口，趴在上面听着外面的谈话。

        “没想到会在这碰见你，你怎么……会到特务科工作呢？”

        “父亲上下打点，想方设法让我进入政府高层，但我好像没有升官的本事，只能一直当个小小的收发员。自从我进了特务科，以前最要好的姐妹，也在背后骂我是汉奸。”

        “当特务不适合你。”

        “那学长你呢？”

        “我已经没办法回头了。”

        没办法回头？庄晓曼冷笑了一声，说得还真是被逼无奈啊，难道是武藤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拿着枪顶在他的脑袋上，逼着他当汉奸的吗。这些人啊，总想给自己找些理由和借口，以便保住他们那点微不足道的面子，真是可笑。他对肖途本来就没什么好感，现在听到这装腔作势的话，更是增加了几分厌恶，看来确实有必要把他在名单上的位置往前提一下了。不过，这话虽然骗不了她，倒是能骗过顾君如。

        “那我也不会回头，在这里见到肖学长真是太好了。学长也在为日本人做事，说明我没有做错，因为肖学长从来不会做错误的事情，我知道的。不过……有时还真是怀念，当初和学长一起在街上游行的日子，大家都在一起，多好啊。”

        “嗯……再也回不去了。”

        这倒还有点良心，能记得自己过去的人，还怀念过去的人，至少还不算是一个铁杆汉奸。

        “小顾，吴明达应该快到了。”

        “我带你过去。”

        等门口的脚步声消失不见，庄晓曼才从腰间拔出了枪，蹑手蹑脚地开门走了出去。她已经名正言顺地消失了，没有人会怀疑一个喝得不省人事的人还能活蹦乱跳，甚至去刺杀一名高官。所以现在，在这片狩猎场上，她是最安全，也是最致命的那个猎人了。